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,在滨城的时候,庄依波就曾置下好几盏这样的灯,在申望津从前的小公寓里,在他伤重时的病房里。
自幼与他相依为命,他曾耗尽千辛万苦拉扯大的弟弟,死了。
她看着他,过了很久,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近乎喑哑:我怪你什么
这里面每一本书,在庄依波看来都是跟申望津格格不入的,可是看着他坐在窗边认真阅读的姿态,却又那样相谐美好。
他喝得很慢,很认真,明明说只是想喝一两口,却在不知不觉间,几乎将那份粥喝了个干净。
他在病房的阳台上,远远地看见了花园里的庄依波。
今天会带庄依波来这里,是她刻意为之,庄依波和申望津的碰面,是她希望的,却也是她担心的。
申望津是什么样的人,他跟在他身边日久,其实很了解。
庄依波听了,忍不住拿起莲蓬头往他的方向浇去。
她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他,刚才那惊鸿一瞥,此刻凝眸注视,她全身僵冷,终究还是一点点地走了进去。